遗诏的事情来。

陆绥默了几许:“字迹难仿,此招太险,届时被拆穿,你自身难保。”

他抬手,粗粝的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柔嫩的脸颊,鬓发的碎发被细细收拢在耳后。

她眼底发红。

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,好似这件事是她非做不可的。

陆绥接着不急不缓给了她建议:“不如直接烧毁了事。”

他淡定从容说出这句话,丝毫不觉自己说的是多倒反天罡的话。

“你本就是正统,即便没有遗诏,也该是你继承大殿,登基为帝。”陆绥薄唇微抿,吐字清晰:“遗诏既已烧毁,周贵妃也能如你所愿保全性命。”

男人指腹温凉,竺玉却觉得被他轻轻触碰过的皮肤像是被野火撩过,微微有些烫。

她的心脏,好像也有点烫,像是进了滚烫的水里,洗过了一遭。

咚咚咚的敲得比往常要快一点。

她望着陆绥,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。

“遗诏在哪儿?我自己去偷。”

陆绥毫不犹豫出卖了长元帝,平静吐字:“在保和殿的匾额后方。”

只等帝王驾崩,而后在王公大臣的见证下拿出来宣旨。

如今想要去偷,自是不成的。

长元帝会派人日日检查,匾额后的遗诏若是不翼而飞,他定会察觉,即便对朝政有心无力,可要赐死一个人却不是难事。

临终前先鸠杀了周贵妃。

也省得麻烦。

帝王的爱,总是如此。

看似有情,其实是冰冷又无情的。

竺玉点点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顿了下,她轻抿唇角:“多谢你。”

陆绥顺着杆子往上爬,也没同她客气:“拿什么谢我?”

竺玉默了默,垂着脑袋,只用头顶对着他,像个不高兴的小兔子,耳朵气得都要竖起来了。

但还是在沉默之后。

踮起了脚尖,仰起脖颈,凑近他的唇瓣,落花点水般,主动亲了他一下。

陆绥仿佛愣了下。

在她亲完之后,脸红红想要往后逃的时候,重新捞住了她的腰。

“和谁学的?”

“你不喜欢?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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